旗木小海汪

写文小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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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耀】项圈

1、帝国星际abo设定,贴身保镖A米 x 小少爷O耀,竹马终成夫夫的甜故事,HE。

2、年龄操作,王耀为王家最小。微量露中有,ooc有,如有不适请立刻退出,祝食用愉快✓

——————

【1】

“alpha,c级。”

这个检测结果直接改写了阿尔弗雷德的人生。


【2】

阿尔弗雷德是从别的星球被猎到这个帝国的。他以前所居住的星球没有“abo”的概念,那里只有男人、女人,或者再分细一点,能生育的男女和不能生育的男女。

那天他登上了一辆号称是旅游的飞船,然后就被运到了这个地方;他不得不承认,这里比他的家乡要先进多了,他们甚至不用手机,而是用一种叫“光脑”的东西代替,只需要挥一下手腕,那个电子屏幕就会出现。

阿尔弗雷德倒不是想家什么的,他无父无母,在那个星球也是混混而已。他只是讨厌被人划分等级。

带他们来的老板(暂且这么叫他)像是把他们当成了商品,他们一个一个去abo分化中心做测验,然后贴上标签。最高级别是s级,但他们当中没有;a级alpha和omega也很不错,他们被老板珍惜地对待,准备调节好身体送给高官贵族。

而像他这种c级alpha则处于底层(比那些叫beta的稍微好一些,他的体能比beta优异),大概率会砸在手里。

“我绝对不会因为等级自卑的。”他这么对自己说,“哪来的什么等级,我们都是平等的。”

归功于他还算不错的样貌,他没被发配去做重活,而是去做了服务生,给一些上流社会的人端菜倒酒。

今天他又要去一个别墅做服务生,看老板兴奋到涨红的脸,他知道这次要来不得了的大人物。但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端盘子的而已,能赚些小费养活自己就好。

这次的别墅确实比他所去过的都要大,阿尔弗雷德能明显感到来参加酒会的宾客也比以前上档次,他们彬彬有礼,给的小费很多,也没有随便拐进哪个房间乱搞(要知道他上次当服务生,上厨房端菜的时候打扰了一对男女,被打了一巴掌)。他端完甜品后共事的beta就告诉他可以自由活动了。

阿尔弗雷德活动活动肩膀,揣着兜从后门走出了别墅。今天天气不错,这家主人有个花园,正是花季,一丛一丛的花开得大而袅娜。他走进去闲逛,忽然听到黑暗处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谁在那儿?”他向声源处踢了脚石块。哦天哪,别告诉他是个从酒宴跑出来的桀骜跋扈的少爷,他可伺候不起。上次有个大小姐把c级alpha的腿打断了,那个可怜的alpha连补偿金都没拿到。

石块撞到了什么东西,这个高度大概是脚踝或是小腿,阿尔弗雷德听到藏在那里的人发出一声小小的痛呼——他的声音好软。他忽然心疼起来,挠了挠头发:“对不起,我……”

等缩在黑暗里的人走出来后,那句“我不是故意的”完全化成气音,淹没在喉咙里。那是个男孩儿,身高才到他肩膀,一头黑发懒懒垂在肩膀上,月光打在上面,像夜空下潋滟的河;眉尾柔和,猫眼圆溜溜看着他,若不是粉唇有些抿起的弧度,他会以为那里站着一个雕刻完美的娃娃。

他不敢相信这个星球的人能有这样纯净的眼睛,那里面没有贪婪、高傲、恶意,只有他的影子。 

他大张着嘴面颊通红,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嗯嗯唔唔半天,最终又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看他的服饰,白丝绸衬衫、金扣子背带裤、花纹繁杂的小皮鞋,定是酒宴玩腻了跑出来的小少爷;就算他刚刚不生气,又怎么会和自己玩在一起?

他曾经发过的“绝对不因为等级自卑”的誓言在这个人面前摇摇欲坠,只要小少爷发出一个不屑的眼神就会轰隆塌倒,任他难堪到地里。

男孩儿歪歪脑袋,弯起眼睛冲他笑:“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呀?因为我不和其他人一样,在别墅里乖乖玩吗?可我不想玩,我想出来看月亮。”

他不等回话就抱着膝盖坐到了地上,阿尔弗雷德忽然有种想把他抱起来的冲动,想告诉他那里很脏,不该坐;明明他平时都没椅子坐的。

宴会主人选的是个晴朗好天气,这时候月亮却忽然藏起来了,透过云层散出滞重的光。找月亮的小少爷找不到,噘噘嘴,扭过头和从刚刚就一直木头一样站着的男孩子说话:“你叫什么?”他眨了眨眼睛,“我叫王耀。”

“阿尔弗雷德·F·琼斯。”阿尔弗雷德局促地站在旁边,就算他没有看过宾客名单,也知道王家,军政商都有涉猎的大家族,他的老板每次猎到a级或是s级的alpha和omega都会先往王家送,但从未成功过。他们不需要,而且极度厌恶这种类似人口买卖一样的行为。

那是很勇敢的家族。

他忽然更觉得自己卑微,连看王耀的眼睛都不敢。小少爷比他放松得多,来回念了几遍他的名字,点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又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手伸进口袋摸来摸去,掏出两块糖,分出一块递给他。

c级alpha大多用于干体力活,他们需要大量热量补充体力,最便宜的补充源就是油炸和糖。但那都是工业糖精,阿尔弗雷德从没见过这样的糖果,连糖纸都在闪闪发光,他小心地剥开,糖果散发出很新鲜的莓果气味。他很想再多看一会儿,但他不想在王耀面前丢面子(他知道自己已经丢得够多了),只能恋恋不舍把糖放进嘴里。

好吃。这是在他头脑里炸开的第一想法。

“是桃莓哨糖,吃进去会发出哔哔的口哨声,”王耀也把糖放进自己嘴里,张开嘴给阿尔弗雷德看,“就是有点酸……唔。”酸甜味刺激了唾液分泌,小少爷有些脸红地合上嘴,低着头把口水咽下去。

阿尔的脸也是烫的,他刚十四岁,看到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地露出舌尖实在太超过了。他把腮帮肉咬得生疼,可能破了,糖液在口中泛滥带起沙疼,寂静的空气里只有糖果发出轻微的哨声。

他们并排坐着,王耀毫无疑问是个omega,他馥郁得连他这种c级alpha都能闻到,在花园里、在千百种花香里,能轻易分辨出那股甜蜜的牡丹香。

原来恋爱是这个味道。他想。

“嗯……阿尔弗,你有没有踩过泥巴?”王耀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带着点羞怯,“我一直很想试一次,书上说下过雨以后的泥巴踩起来是软的,很凉。但家里人不允许我这么做。”

“当然!干了以后像是穿了双泥巴袜子,超酷。”阿尔弗雷德眼睛亮起来,为终于能给心上人说点什么而开心不已;但等他看到王耀细白的小腿后忽然明白为什么家里人不允许了,王耀不该被弄脏。

“那太好了,你正好可以带我一起。”小少爷笑起来,看着花圃里的泥,那里刚刚被园丁浇过水,还是湿润的。他弯下腰解开小皮鞋的搭扣,慢慢褪下丝绸小腿袜,露出细腻的好皮肉。

阿尔弗的脸颊再次泛起热度,他想避开眼,但又忍不住去看。王耀因为重心不稳趔趄了一下,他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小少爷手搭着他的肩膀,冲他露出一个软绵绵的笑:“谢谢。”

他光着脚要踩进泥里,阿尔弗雷德的内心有个声音在喊快阻止他、他不该被弄脏,但另一个声音说这是他想的,我要满足他的一切愿望。

他沉浸在初恋的矛盾中,小少爷丝毫不知他的心思,脚丫陷进湿凉泥土的感觉令他新奇,边扶着他的肩膀边在泥里踩来踩去。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的脚,心里下意识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他还没有系统地学过abo之间的知识,不知道alpha和omega之间有很多禁忌。

“呃,我是说……耀,你不能玩这么久,泥太凉了,对你身体不好。”阿尔弗尽可能严肃地说着,想尽快逃离这种过于暧昧的接触。

王耀回过头看他,鎏金色的眼睛像是蒙了水,软进他心里:“那你抱我去浴室吧。我累了,走不动。”

他实在太知道怎么撒娇了。阿尔弗雷德被他弄得头晕脑热,手揽过他的腰,轻轻松松把娇小的omega抱起,通过后门走到浴室门口。

王耀向他道谢,又忽然想起什么:“我的鞋好像忘在花园了……”

阿尔弗雷德立刻转过身向花园跑去,边跑边喊:“我去拿!”

他大步跑着,剧烈运动让他心如擂鼓,但这似乎释放了不少他身体里的躁动。王耀的小皮鞋整整齐齐摆在花圃旁边,他弯下腰小心地拎起,起身时看到已经有人陆续从别墅中走出来,那证明宴会快要结束了。

阿尔弗雷德忽然有些心慌,等他跑到浴室时,里面果不其然已经没有人了。

王耀是被家里人拉走了,还是根本不想等他?

年轻男孩像只被雨打湿的大狗狗那样失落至极。忽然有人叫他,他高声答应了一句,是和他共事的beta:“你去哪儿了?王家那个小少爷到处找你!”

他语气激动,脸颊红涨起来:“你要走好运了,王家有钱得很,小少爷肯定会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吃香喝辣一辈子了……”

他在念叨钱权,阿尔弗雷德却在想另外的事情。王耀为什么不等他?他明明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好像又被切割成了两个人,一面因为心上人大张旗鼓地找他心如擂鼓,一面因为失约黯然神伤。

他们走到大厅拐角,他的共事给他捋了捋头发,嘱咐他千万得体些,这些人他们一个也得罪不起。阿尔弗雷德点点头,深吸口气走进厅里。

王耀被他哥哥背在背上,耷拉下来的脚丫穿了另一双袜子,宴会主人正不断地赔着不是。阿尔弗雷德忽然想起他曾经看过的书,在这个星球omega是不能随便露出脚给别人看的;他耳颊滚热,尽量不那么僵硬地走过去:“少爷,您的鞋。”

王耀的哥哥——阿尔弗雷德发现自己在星报上看过他,金融大亨王港——皱起眉头,似乎想说些什么,被王耀打断:“谢谢你帮我找鞋。”

他搂着王港的脖子,在他耳边撒娇:“哥,我想他陪我,你上周说我还缺个贴身保镖,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一愣。就算他再笨也该听出来了,这只猫咪是故意的,这是他的小陷阱,他想把他这个c级alpha带走。

他的心脏剧烈地鼓动起来,连呼吸都是烫的,看向王港的眼神不由自主带了些恳求意味。他当然想和王耀待在一起,不是因为钱权,他只是喜欢王耀。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是c级,还和他一起吃糖的人。

“是alpha……什么等级?”王嘉龙思考了一会儿,问道。

“c级。”阿尔弗雷德忽然又自惭形秽了,他希望自己能等级再高一些,那样他就配得上王耀了。

“会用枪吗?”

“会一点,军部测试激光枪分数是92分。”

王港有些意外地挑起眉头。这次沉默的时间稍长,阿尔弗雷德看着王耀,他确定自己在里面看到了同样的紧张。

最终,这位令人捉摸不定的大哥点了头:“你的房间我会安排好,明天开始参加训练。”

阿尔弗雷德这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呼吸了。他长出一口气,王耀趴在王港肩头,对他小小眨了下眼睛。

为了向王港证明阿尔弗雷德是个很有礼貌的保镖,他故意问道:“你可以给我买桃莓哨糖吗?”

阿尔弗雷德微微低下头,行了个很标准的礼:“是的,小少爷。”

我可以给你买一辈子。


【3】

七月份的天热得人发狂,空气卷起一阵阵热浪,蝉鸣有一阵没一阵地叫着,更让人心烦。阿尔弗雷德鼻梁上架着墨镜向外看,胳膊肘搭在车窗上喝可乐,杯壁接触到热空气凝结成小水珠,连接成线滑下来,滴答弄湿了手。他随意甩了甩,目光瞥到熟悉的人影,立刻把可乐放进扶手,下车走到副驾驶给王耀开门。

王耀同样一身汗,汗珠凝在omega白腻的身体上,生出一种奇妙的美感。他把书包递给阿尔弗雷德,自己坐上副驾驶座位,看到扶手里的可乐拿起来咕嘟咕嘟灌了个满。

“那是我……”喝剩下的。阿尔弗雷德没说出口,他看着omega细长的手指捏着瓶壁忽然脸红耳热,干脆装不知道,坐上主驾开动悬浮车。

他在王家待了五年,一直作为王耀的贴身保镖存在。但说是贴身保镖,其实他行使保镖职责的时候少之又少,因为根本没人敢对王家的小少爷有暴力行为;即使有,王耀本身武力值也很高,恐怕还没等他赶到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已经被一枪崩了。

他更像是个小少爷的玩伴:给小少爷买糖,和小少爷打游戏,夏天他们会一起躺在空调下面睡觉(这项在王耀十五岁以后就被禁止了),冬天去外面堆雪人——阿尔弗雷德堆,王耀看着;等阿尔弗雷德到了能拿驾照的年龄,他就成为了王耀的司机,每天接送小少爷上下学。

“我不是小孩子了,阿尔弗,”王耀不止一次向他抱怨,双腿交叠、手环着胸坐在椅子上,“我可以乘星际列车上下学。”

阿尔弗雷德那时候正在给他剥橙子,小少爷喜欢吃水果,但因为嫌剥皮麻烦经常不吃,这项工作就由阿尔弗雷德代劳;剥水果先生听到这话耸耸肩,把一整个橙子塞进他手里:“抗议无效。连在距离家门口一百米的地方都会迷路的人,还是由我接回来吧。”

王耀是个路痴,不是调侃,是真的不认识路。他有次因为王港不允许他参加舞会赌气,闹腾着要离家出走,结果出了王宅不到一百米就开始晕晕乎乎,拐进一个小巷子里去了。就那么一次他没带枪,结果被几个混混拉住了,小少爷吓了一跳,拳头还没砸到人身上,那个人就软绵绵栽倒在他脚下。

阿尔弗雷德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手里的消声激光枪闪着微微的光。

“松开你们的脏手。”他在对那剩下的两个人说话,“我十四岁时军部激光枪测试成绩是92分,两年前已经是满分了。这个记录到现在还没有人打破过。你们在我眼里和不会动的靶子没什么区别——最好乖乖放开我的……少爷。”他说称呼时顿了一下。

那两人显然吓傻了,迅速松开王耀四处逃窜。阿尔弗雷德一把把人拉进怀里搂着,另一只手扣下扳机,王耀甚至没能听到那几个人的惨叫,只听到身体落地的声音。

“没事了,”他擦掉王耀无意识落下的眼泪,“我在这里。有我在,你永远不会找不到家。”

那是阿尔弗雷德唯一一次在王耀面前用枪。


“今天好热啊。”

王耀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出来。小少爷系着安全带,淡灰色的带子斜过身体,他并不是女性——但他是omega,胸口仍有一点很微小的幅度;那根带子就这样勒进去,这对alpha的冲击实在太大了。阿尔弗雷德攥着方向盘的手掌沁出汗水,他喉咙干渴,忍不住解开领口的扣子:“是挺热的。但你也不能这样吹空调,对身体不好。披上这个。”

他趁红灯的功夫从后驾驶拿来自己的外套,掸开披在王耀腿上,听王耀抱怨他越来越像王港了。

“我明天有个酒会,来送我吧?”王耀手肘支着车窗,歪着脑袋看他,“伊万邀请我做舞伴。大概七点左右到他家就可以。”

前面信号灯闪烁,阿尔弗雷德却像没看见,直到王耀惊呼一声他才猛地踩下刹车,急急忙忙去看他有没有受伤:“对不起!你还好吗?伤到哪里了吗?”

他说着关心的话,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情。伊万,伊万·布拉金斯基,阿尔弗雷德认识,或者说没人不认识。王耀的同学、朋友、虽然没人盖章却好像人人都知道的官方配偶,和王耀匹配度最高的s级alpha,只要有宴会,他们两个都是结伴出行的。

阿尔弗雷德不想这么说,但他真的很讨厌伊万。他记得布拉金宅举办过一次酒宴,王耀喝醉了(他们怎么敢让一个omega喝醉),伊万扶着他走出来,一路送到车上。

那天王耀穿的是条荼白旗袍,王家的omega都喜欢穿旗袍,那非常衬他们的身材;阿尔弗雷德每次见王耀穿都会眼睛发直。喝醉的小少爷面颊粉热,猫瞳迷离氲着水汽,软绵绵被伊万半托半抱走向车,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对甜蜜恋人。

阿尔弗雷德想要接过王耀,手却被伊万挡开了;他的紫眼睛深而冷,扫过人仿佛带着寒流,只在对王耀的时候装了暖热。他俯身把王耀放在后车座上,起身掸平西装上的褶皱,并没有看阿尔弗雷德一眼:“c级。”他那样笃定,连给人撒谎的时间都不留,“你配不上他的。”

阿尔弗雷德想说王耀才不会那么想,而且我比你更了解他。我知道他每次喝完酒不吃桃莓哨糖第二天就会头痛,知道他小时候喜欢踩泥巴玩……

但他又看到了伊万胸口和王耀相配的胸针,那些怒火忽然噎在喉咙,化为浓浓的不甘和自卑。

他算什么呢——陪小少爷长大的c级alpha,顶多算个好朋友;那才是王耀未来的丈夫吧。

这件事王耀不知道,阿尔弗雷德也不敢想如果王耀醒着,事情会如何发展。他只是越发清楚地认识到,在他身边的不看等级的人,只有王耀一个。

他大脑里天马行空,光脑已经将王耀所说的酒会地点、时间、要开什么车全部记录好。他不会耽误王耀的任何一件事。


舞会当天,阿尔弗雷德早早将车开到楼下停好,边听摇滚乐边等王耀下来。他时刻做着为王耀丧命的准备,舒缓的乐曲他欣赏不了,繁杂的鼓点爆裂的音乐才能遮盖他心中见不得人的爱。

身边响起一阵赞叹声,阿尔弗雷德回过神,顺着众人惊羡的目光看向门口。

他呼吸窒了一拍。

王耀站在门口,王港似乎在叮嘱他什么,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姣好的侧颜。王耀今天难得没用发绳,黑发用红木簪挽了个髻,着一袭薄柿红旗袍,左腕拢着条珍珠雕成的手链——一看就知道是布拉金斯基的手笔。约莫是嘱咐完了,他回过头向车边走过来,阿尔弗雷德注意到他的唇珠是淡红色的,他点了唇蜜。

他越长大,五官越是如画。

阿尔弗雷德为心上人如此美丽而赞叹不已,却又因为这美丽是为了别人心中憋闷。

王耀系好安全带,那条灰带子再次勒了进去,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的小少爷无知无觉,边拨拉着手环上的珍珠边和他聊天,时不时打趣几句他穿西服真帅。

这是实话,阿尔弗雷德常年训练,练得肩宽腿长,穿西装勾勒出一身流畅的肌肉线条;脸更不用说,鼻梁高挺,蓝眼睛像盛着海,他又爱笑,一眼看上去定是个赏心悦目的朝气帅男孩。要不是他心里只装着小少爷一个,这时候早不是单身了——每年送给他的情书不知道有多少。

车停在别墅门前,伊万早早站在那里等着,隔着车窗阿尔弗雷德都能感受到他看见王耀时眼里的笑。伊万为王耀打开车门,小心地护着他的头顶防止他磕到,接着他看了眼阿尔弗雷德:“晚上不用来接他了,我送他回去。”

阿尔没有听到王耀的反对声。他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牙咬着腮帮肉,深吸几口气才平静地回答好的。

那天晚上他去喝酒了,那是他第一次去酒吧,王家禁止私自在外饮酒。

酒吧昏暗,魔球灯晃得人眼睛疼,他随便找了个卡座,看到什么酒都拿来喝。

辛辣和苦涩一路烧过喉咙,回味过后有点奇妙的甘香。阿尔弗雷德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精烧得他头脑发昏,时而觉得自己力大无穷,时而软绵无力得连蚂蚁都捏不死。喝到最后,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要回去,家里有个小少爷在等他。

他晕晕乎乎去结账,中途碰到了别人的桌子,洒了点酒;有人上来要打他,他直接抄起酒瓶子把人脑袋砸了个头破血流。他一向打架不要命,闹到后来烦了,直接掏出了枪。

酒吧刹那安静无比。帝国能持枪的人很少,只有军部的人才能带枪出来,而且他们只要有正当理由,那么杀人就不算犯法。谁也不敢再动,酒吧老板吓得发抖,连钱也没敢要,哆哆嗦嗦把他送出门。

阿尔弗雷德本来想开车回去,酒精上脑的人都不太清醒,坐在主驾驶几次都没敢启动,脑袋里王耀的影像不断打转。他想起他准备当司机的时候王耀紧张得不行,给他念了好几遍行车守则,他说我都背下来了,王耀还是忧心忡忡: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我找不到家的呀。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脑袋磕在方向盘上。他深呼吸几口气,最终打开车门下了车,一路走着回了王宅。

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共事的说王耀已经回来睡了。阿尔弗雷德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扇雕花木门紧闭着,莫名看出股赌气的味道。

他点点头,走去浴室洗漱。

身为贴身保镖——更上一层,身为王耀的“竹马”,他有许多私人待遇。比如他的房间在王耀隔壁,有单独的浴室、换衣间、书房、健身房;他和王耀的房间墙上有一扇门,那是为了防备特殊情况设置的,钥匙只有王耀有,他打不开。

热水倾泻而下,把他的金发打得湿漉漉。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脏胀得难受,忽然再也忍不住,胡乱拿毛巾擦了擦身上,去敲了那个他们共同的门。

他听到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走到门边后安静下来。他又敲了一下:“耀?”

王耀不回话。

阿尔弗雷德靠在门上,看着天花板:“我知道你在生气,气我晚回家。不过耀,我也很生气,可能接下来的话会冒犯到你和你的——未婚夫,你可以解雇我,但听我说完。”

“我喜欢你。小时候我以为那只是出于朋友的喜欢,因为没人陪我玩过,没有你这个等级的人愿意平等地看我。”

“长大以后,我发现不是的。我会梦到咱们结婚了,我标记了你,你成为了我的妻子,我的omega;我忍不住去遐想和你做那些事情,看到那么多人追求你,我会想用激光枪对准他们的脑袋。”

“你是我陪着长大的omega,是我陪了你那么久……我为什么要把你让给其他人啊?!为什么我没有平等追求你的机会?”

他背靠着门滑落下来,无意识地流着眼泪:“我知道我只是个c级的alpha,我没有布拉金斯基那么高的能力。但是耀,我喜欢你,我比他更喜欢你。我爱你。”

门那头没有声响。阿尔弗雷德苦笑一声,自嘲地想至少他没有直接崩了我——王耀有权杀死这里的所有下人。他想站起来,但喝醉了酒腿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只能按着那个把手支撑自己。

——门开了,他摔了进去。

门根本没锁。

别人摔跤头昏眼花,阿尔弗雷德反倒摔清醒了。王耀站在门边抱臂看着他,黑发懒懒散着;阿尔弗雷德忽然不知道该看哪里了,他难堪地用手遮住眼睛,语无伦次:“你、我……你怎么不锁门?!先去穿衣服,你不能这样被我看……就算是个c级也不行!”

“从设置这道门的那天起,我就从来没上过锁。”王耀耸耸肩,自顾自走到床边坐下。他习惯穿睡袍,真丝衣料被一根带子松松垮垮系着,阿尔弗雷德不由想起他系安全带的时候。他又开始口干舌燥:“为什么不锁门?你不知道隔壁是个alpha?我对你来说很危险。”

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得发苦:“你总说我像只朝气蓬勃的可爱大狗狗,其实不是。”他摇摇头,“我是条恶狼。我恨不得把跟在你身边的人都磨骨吮血。”

他余光瞥到那双白嫩的脚丫落到地上,膝盖交错走向他。阿尔弗雷德下意识想要后退,反被王耀揽住了脖子,omega没戴抑制环,甜香味就这样一股一股散发出来。那双猫瞳紧盯着他,温情爱意水一样涌动着:“那么恶狼先生为什么不向我告白?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也喜欢你?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发/情/期——都是喊着你的名字度过的?”

“我今晚很美吧。”他点了点自己的唇,“我为了退掉和伊万的订婚大费周章,可是回到家我喜欢的人却去了酒吧,我甚至不知道他身边有没有别的omega。我能不生气?”

过大的信息量把阿尔的脑袋撑晕了。他像几年前那样大张着嘴不知所措,手搂着王耀细软的腰,又怕烫似的松开;被omega不耐烦地踮起脚在脸上亲了一口。

“今晚哥哥他们有酒会。”他说,把黑发拨到右肩上,露出光滑白皙的后颈腺体。

说起来有些丢人,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不允许阿尔弗雷德清晰地记住那天后来发生的事情,只有一些影影绰绰的片段:他记得王耀一直搂着他的脖子,再疼也没松开;他记得他咬住omega腺体的时候小少爷哭了;他记得小少爷在他怀里睡着了,睫毛在脸颊上打下一片疏落的影子。

还有第二天早晨他打开门的时候,王家众人冲他狞笑的脸。


【4】

阿尔弗雷德·F·琼斯向王耀求婚的时候一头栽进了花园的水池,湿得像条落水金毛犬,唯独右手还高举着戒指,一点没湿。

目睹一切的王家众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alpha不靠谱,只有王耀笑得满眼潋滟柔光,不顾阿尔弗雷德浑身湿透扑过去吻他,还回过头向兄姐们炫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兄姐无一不俯首叹息,心想你随便一件衣服都比这个戒指要贵。


他们结婚后就搬出了王宅,选了个安静的地方造了栋小别墅。阿尔弗雷德的才能远远不止于保镖和司机,他是天生的经济学家,在王家这几年他也在不断学习经商——为了婚后能给王耀更好的生活。

二十岁那年他的公司开始小有名气,到他二十六岁、王耀二十四岁的时候,他已经在业内混得风生水起;他出席了很多酒宴,在别人问他是什么等级的时候毫不掩饰地回答“我是c级alpha”,笑得一脸明耀朗阔。

连他的爱人都不在意,其他人在意又有什么关系?


王耀儿时的游戏时间少,他大部分时间都给了那些复杂的书本知识,大学毕业自己开了一家游戏公司,他是个有想象力的人,做出的游戏画面精美、有代入感,上市的第一款游戏就大爆。

两个老板每年都会在夏天给自己放两个月的假,去海边冲浪、去森林露营、或者单纯在家里打游戏吹空调,有孩子后变成了带宝宝。

小孩子骑在阿尔脖子上,小胖腿蹬啊蹬,手里抓着一个皮革项圈。王耀端着切好的西瓜走出来,看他们这样笑得不行,拿出手机来了个三连拍。

“耀,这项圈是什么时候买的?看上去有年头了。”阿尔弗雷德把儿子放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材质不错……不会是你想玩些什么吧?”

王耀怼了他一下,拿过项圈给他看:“这个项圈绑定了我的光脑,只要我发出命令,项圈会自动伸出毒针,戴着项圈的人会迅速死去。”

他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在王家入职的员工都要戴上项圈,象征对我们的无条件臣服。”

阿尔弗雷德后颈一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又后知后觉他在王家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戴过项圈。

王耀显然看到了丈夫疑惑的眼神,噗嗤一笑,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本来你也要戴的。但我没有。”

“我哥哥一直不相信,其实爱是最牢固的项圈。对你如此,对我亦然。”


———END.


米耀上头了,不知不觉写了9k……

我真的好喜欢情窦初开知道自己喜欢对方的米和完全不知道自己对米有巨大诱惑力的耀,狗狗被馋得不行还要忍着,看猫咪在自己面前翻身打滚露肚皮,这是对忍耐力的多大考验!


嗯……如果你看得开心,可以评论一下吗?谢谢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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